齐孟凤目微挑,斜瞥了一眼迟肆,视若无物般继续和杨闻拓议事。
迟肆从中途开始听,大概听出齐孟在说他们离京城这段时日,隐逸阁密探暗中监视的一些朝廷官员和江湖门派的私下动向。
其中又有一桩朝廷官员和江湖人士的争斗。
——一个达官显贵家的纨绔少爷,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被路过的江湖侠士打至重伤。
如今这位权贵派私兵到处寻人,要为儿子报一箭之仇。
还打算扭曲事实上报朝廷,将那江湖侠士指谪为瑶山逆党。
杨闻拓只勾了勾嘴,冷笑:“不用理会。”
谢观柏死后,瑶山想和解,他即刻答应。这些江湖人不能赶尽杀绝。
也有一些时候,朝中显贵们出了问题,官官相护,还得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时就需要行侠仗义的江湖豪侠递一把刀,让权力相互制衡的王侯将相们借刀杀人。
几桩事情说完,齐孟忽然道:“新来的那个,我暂且他把安排在禁军里。他武艺高强,这几日和不少督校比试过,打服了不少人。据说杨辉羽那边不少武官,也服他的武艺。”
“但他初来乍到,只能安排个从五品,职位高了其他人不服。”
迟肆心中一凛,知道她说的是谢观河。
朝中第一高手杨辉羽,也是花了数年时间,立了不少功劳才升到三品大员的位置。
谢观河不可能一入朝就封一个高官。
这时凌陆舟见缝插针,含沙射影:“要在朝廷中当上大官儿也真不容易。本来我有一个可立从龙之功,平步青云直接封侯拜相的机会,可惜被人搅黄了。”
文娴没听懂,左顾右晃不知所谓。
其余几人静默了片刻,齐孟这时终于像是才看见一直立在旁边的迟肆,开口朝他道:“国师,听闻去岁你和谢观河同去摧雷山庄时,在枪刀险难之中结为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