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迟肆慢腾腾支起身,慵懒痞笑:“反正都会挨骂,早去晚去有何差别。”
少女做了个俏皮鬼脸:“去晚了被骂得更凶!”
起身拍落后背沾上的草屑,迟肆一步三摇,懒散得像一片晃荡落花,恨不得山间清风能把自己吹去院中,不用自己费力走这蜿蜒山道。
一截轻功几点,踏花踩叶很快就能到达的路途,懒散怠惰左摆右荡晃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一副流里流气的姿态,就差在路上顺手掏个鸟窝。
刚进院门,房中一人透过大开的房门,瞥到放荡任气没个正形的痞态身影,勃然大怒:“你还有脸过来!”
“不是你派人叫我来的吗?”即便面对自己的父亲,迟肆也吊儿郎当没有半分尊敬。
他进门朝凳子上大刀金马一坐:“什么事?还望庄主长话短说。”
“岂有此理!你这个不孝子!”雷万钧怒不可遏,一掌猛拍在身前桌面上。
强劲内力和硬木相撞,如汹涌波涛拍上海岸,一股无形内力顺着桌角传到地面,似乎连整个房间都在轻微抖动。
桌上水杯轰然炸裂,发出清脆声响。
迟肆彷如早已习惯一般,翘着长腿,一只手斜吊在椅背后,心慵意懒视若无睹。
“你这个不孝子!从哪里学来这般轻浮油滑的市井痞气!像什么话!”雷万钧怒气滔滔骂了半晌。
“往后出去,别说你是我摧雷山庄的人!丢我山庄脸面!”
“谨遵庄主教诲。”迟肆懒散应了一句,右嘴角微勾,一股子放浪无赖味。
“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摧雷山庄的人。”
“你……你……混账东西!”雷万钧被眼前的不孝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就是跟那些三教九流的人在一起混久了,才学得这般模样。往后不准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迟肆哼笑一声,稍微直起一点身:“英雄不论出身。都是行侠仗义的江湖豪杰,意气相投便结为肝胆兄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可比某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