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市出来,一身臭味的她,进了市里唯一的一座三层楼高的百货商场,一身臭味的她,让人自动隔绝她,在她周围形成一个真空地带。
供销总社,蛮大,一层就有上千平方,一共三层。今天是工作日,商场里人不多。
上下三层楼转悠了一圈,玉珍整整转了一个小时才转完。就是简单的转悠,看价格,每种商品下方都贴的有价格。
她记得城里有家澡堂子,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也还在开?顺着记忆走过去一路上发现街道上黑百灰,很是萧瑟,没有点生气,来往的人,瘦骨如柴,好些走路都打摆子,看着好似走不稳一样。
看着就揪心。看着就痛心难受。
回去那方印,应该是要派上用场。去到澡堂子,发现澡堂子从下午开始可以开放,但是需要澡票当然钱也少不了,在宝箱内寻出来一张澡票,进去洗澡,拿着背篓一起进去,在里面洗好衣服才出来。只是水流很小,时间也限时,不让浪费水。她用最快的速度,洗好一切。
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滴滴答答的滴落水珠,玉珍走出去的时候,发现外面还排了很长的队伍。好些都是老人带着家里几岁的没有读书的孩子,虽然限时限水流,但能带几岁的孩子进去一起洗。不管什么在一个限水的岁月里,能占到水的便宜,老人们去洗澡肯定要带孩子呀。
在市内一个犄角疙瘩,装满两麻袋的东西还有一背篓的东西。拦了一趟班车,坐车回家。
今天的杨玉珍家里,忙的很。
“志强,你们几个今天咋没有上山?窝在家里干嘛?”杨老爷子在家里听大儿子中午回家说在山上没看到三儿子家的几个小子上山,他就急了,急匆匆的跑过来,看到的是什么,三个臭小子在家里洗洗刷刷,搞大扫除,不年不节的,还缺水,不知道臭小子发的哪门子的疯,在家里搞卫生。
满院子都晒得是被子衣服,搭了不少晾晒的架子。全是挂的满满的。
老爷子开始还一度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眼花了,出现了幻觉。他开始还以为自己到了一家染布坊。只是染的都是一些零碎布而已。
面对爷爷的质问,杨志强憨憨的笑道,“爷爷,我娘不让我们出门,让我们几个在家里搞卫生,全家都要洗澡洗头还要给她把房间收拾干净利落,该晒的晒该洗的洗。等下她回来要检查。”
被孙子志强的话,气的脑仁疼的老爷子,没好气的问,“你娘搞什么鬼,哪家哪户不是上山采山货,她让你们在家里洗东西能填饱肚子啊?”
“不知道,不过爷,您跟我来。”志强拉着老爷子朝屋后跑。跑的不快,顾及老爷子的腿脚不如年轻人利索,加上饿久了,那就跑的更慢。
一直跑到后面的山脚的水坑边,已经有点小水塘的雏形,四周还有石子铺着。兴奋的指着水坑说,“我妈醒来以后,就背着锄头在这边挖了几下,然后让我们挖,没挖多久就出水了。”
志强回头看,爷爷已经楞在原地。张着一张能塞下一个双蛋黄那么大的鸡蛋的嘴巴,傻傻的望着水坑。指着水坑的手,老爷子说,“我去喊你大伯二伯两家的都过来,把这地方扩大些。”
“嗯嗯,好好,我还想晚上去大伯二伯家里说一声的。”
不等他说完,老爷子步伐矫健的朝家里赶,住的也不远,这块地方住的全是杨家人,都没有出五服的杨姓人,有老爷子的一大家子也有老爷子的亲兄弟的孩子们,堂兄弟们的孩子们。
一下午的功夫,后面的水坑朝外挖,山脚靠山的地方,运来了大小石头堆着,是防止山体滑坡。这些人常年生活在农村在山脚,早就对各种自然灾害有所了解。
还开出一条路,不用走杨玉珍家里,直接从后面走,就能去挑水。
地下暗泉涌出来的水,可比河里的浅浅的一层水要多,他们以后也不用去河边挑水,那离他们太远,更加的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