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为了柳道然,什么都可以做呢。”
曲归泉的双唇微抖,那斜阳浮起的缕缕尘埃无声游荡,若无暇美玉上泛黄的浅浅裂纹。
曲归泉的声音也消融在这尘埃里:“我不知道你床榻之间的喜好,还需你告诉我,想要我怎样做?”
周辞微怔,好似有什么刺破心间,叫他无端不悦起来。
他把那沾血的帕子丢下,转身走至软塌,斜斜靠在其上:“本座今日已没兴趣了,听闻,你有一个什么卦签,你把那卦签给我,我就放了柳道然。”
柳道然逃不出他手掌心,曲归泉也一样,来日方长,他决定先拿信物。
眼前人一怔,顿了良久,方回问:“你要那卦签做什么?”
“不做什么,拿来玩。”他微蹙眉头,“难道说,这卦签对你很重要?”
周子韧在他身边十二年,压根就没听说过。
但想来纵然相伴十余年,他依旧是外人,身份又特殊,重要物件当然不会叫他知道。
曲归泉坦然回道:“以前很重要,如今只如草芥一般,但它不在我身上,在师兄那里。”
“好,你去找他要。”
曲归泉微叹了口气,点点头。
周辞想了想,又笑道:“要不,我放了你也可以,你觉得呢?”
曲归泉未做思量:“放我师兄。”
周辞摊摊手暗道:“这不是傻缺吗?”
月渐升,薄雾轻悬,牢房里几盏烛灯遮不住幽暗,周辞靠在门外甩着衣上流苏,看着曲归泉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