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不过,本座花了钱,可不是给柳道然住的。”

楼梯口,店掌柜拦了柳道然,含含糊糊:“这个……天字号房是给这位公子准备的,小的方才说了,是和这位公子投眼缘。”他以手引向曲归泉。

柳道然的脸赫然红了,挪逾一会儿,替身边人接过包袱:“好,知道了,原来是我沾了师弟的光。”

“公子还请留步,天字号房只给他一人准备的。”

柳道然脚步再顿,通红的面色已转而铁青。

曲归泉拉了拉他衣袖:“无妨,你去住便是。”

“呵。”柳道然冷哼一声,将包袱重又摔入他怀中,“大丈夫不受嗟来之食,我还不稀罕呢。”言罢蹬蹬下了楼,至窗边一桌子前闷闷坐着。

曲归泉唤了好些时候他不肯理,也只得作罢,自己先上楼收拾东西。

周辞翘着二郎腿,已在这房间等候,仍摇着他那把乌鸦扇,隐身之术能够叫他手中之物亦不被看见,他悠哉扇风,看曲归泉安安静静整理物件,东西很少,他收整了几下无事可做,便于窗前伫立。

斜阳落在他的肩上,孱弱的身子形单影只。

林末在外敲门,得到应允后走进来,向他禀道:“柳公子出去了。”

“嗯。”

“殿下。”林末走近一些,压低声音道,“柳公子前几日拉了属下私谈,说他与您是至亲之人,不分彼此,要属下一切听他安排,继续领兵操练……”

曲归泉从余晖中回身,眼眸落入一片黯然中:“听他的吧。”

“可……”

“这是我对你们下的最后一道军令,往后我不再是什么殿下,你们只服从他的命令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