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归泉走走停停,问周辞:“你想去哪儿?”
“我陪你,你带路,哪儿都行。”
“很多年过去了,如今我也不熟,听说你在宫里总不好好吃东西,不若咱们去找吃的。”曲归泉回道。
以前他要掩人耳目,若是回来京城,也不大乱走,更没有带周子韧出来逛过:“我只记得有一家梦香楼的炭火鸭做得很好吃,还有宿溪楼专做素菜,却是一绝,以及黄粱居的糕点也很不错,你有兴趣吗,选一家?”
“黄粱居吧,怎么去?”
曲归泉微出了下神:“我记得在东桥街,要怎样走……”他往前几步,站在巷子口,看那糖糕铺子前排了很长的队,回头扬手,“从这儿走。”
穿过巷子,再往左看:“前面应该有家包子店,在包子店那个口转弯。”
周辞纳闷了:“你记路都用吃的来记啊?”
“这样不费脑子啊,还很享受。”
周辞一笑,十二年相伴,数月隐身跟随,他也才觉,自己还是不了解这人。
那些记忆里,这位太子殿下,他举止温如,言行儒雅,教他处世之道,为他遮风挡雨,光风霁月从未展现过极大的喜爱或厌恶情愫。
而后来,他所见的,这人就只剩下心死如灰的倔强了。
却从未曾看过他这样好似孩童般欣喜一笑。
黄粱居是个三层的酒楼,一层大堂,二层雅间,三层是客房,也招待留宿之人,两人至二楼靠窗边坐下,窗外临着护城河,除了糕点,这儿的醉鱼也很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