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苦笑了两声:“无论选哪边,都自会有人为你说话,你却一个不选……去替朕传个旨意吧,厚葬袁相。”
梁清源趔趄离去,周辞拉起曲归泉的手要为他包扎伤口,曲归泉却将手收在身后:“这点痛不算什么,没事的。”
曲归泉的眼睛复明后,第一眼望见的,便是那墙头上飘过来的白绢花,慢慢悠悠落在他的门前。
这日是袁相的出殡之日。
袁相之事引发不小的波澜,有人扼腕叹息,也有人义愤填膺。
但到底不是自家事,谈论一番,又很快过去,日子该怎样还是怎样。
百姓安居乐业,又把这一番江山朝堂的改变聊成了风月趣事,无人还在意那小巷里一介布衣他到底是不是前朝余孽。
曲归泉的生活一如往常的平静,经营着他的小店,每隔两三天,他会做一次奶酥,有时候配上其他糕点,再来一壶温酒,若是院子里下着雪,就将炉子搬到堂内,一边热酒一边取暖,满屋子酒香四溢奶味扑鼻。
花猫在炉子边打盹,两人对饮,窗外大雪飘零,屋内却若春色旖旎,周辞总是没饮几杯就醉了,于他看来自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当然他是不肯直接入睡的,每每拉着人好一番尽兴之后,天也快亮了。
曲归泉也会在地窖里藏些冰块,到了夏天,就着水果打碎成渣,院中的树遮挡了烈日,伴着小巷里传来的荷香墨香,周辞只觉得比他皇宫高墙不知清凉几许,他躺在树下,拿草编的帽子往脸上一遮,把猫抱在腿上,一觉要睡到傍晚,有时候朝臣们急了,也会追到墨巷来,挨个儿禀报要事,往往也要抢上一杯冰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