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的人淡淡地掀开眼皮,如同艳绝极致的罂粟绽开在祥云深处,危险而迷人。
他看着并未徒劳挣扎的问寒,舒心地松了手,从他手里接过兰花。
那人嘴角含笑,素手执兰,目光顺着问寒的身影落到林焉身上,“建兰国魂?”
“阁下好眼力。”林焉答。
他好整以暇地舒展周身,从榻上坐起,指尖轻晃着手里脆弱的花枝,慵懒问道:“你是何人?”
“修仙之人,阁下可唤我林焉。”
那人微微颔首,自报家门,“施天青,你可叫我一声施兄。”
“你可知我家公子师从何人?”问寒伶牙俐齿地开口,“我方不能唤他一声师兄,你又有何颜面如此这般放肆?”
“哦?”施天青来了兴致,“你家公子师从何人?”他分明问的是问寒,可目光却直直落在林焉脸上,片刻不离,犹如实质。
“问寒,”林焉温声道:“施公子并非此意,”他转而对施天青道:“师尊常年隐居,偏爱枕石漱流,恕不便告知名讳。”
一旁的问寒听见“枕石漱流”四个字,无声地抽了抽嘴角。
“无妨,我对山野里的老头子无甚兴趣。”施天青漫不经心道:“方才你对琉璃灯的祷告,我听见了。”
“你是灯灵?”林焉问。
施天青吹了吹手里单薄的花叶,忽而看向林焉,“我是被这琉璃灯封印千年的妖怪。”
林焉对上他的目光,“那阁下,可愿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