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上头的红绸恐怕早就换过无数次,或是被风吹雨淋坠落在地,或是被人拿走清理掉了,遗失的可能性极大。
正这般想着,那灵活地店小二几个箭步便回来了,林焉一眼便见到了他手里碰着的红绸,“您看怎么着,还真给咱找着了。”
林焉的眸光颤了颤,轻轻抬起手去拿那红绸,饶是有他的灵力保护,千年过去,那红绸也早就掉尽了颜色,只剩一点儿斑驳极淡的红,唯有墨痕印上的名字依然清晰。
“贵人真是好福气,”那小二想着说些漂亮话讨赏,“那树上颜色掉成这样的绸带就只剩这一根了,就连颜色比这鲜亮不少的都丢了许多,这根竟然还牢牢地捆在枝丫上,就像有人护着似的,想来这红绸上的一双佳偶也定会伉俪情深,白头到老——”
“可他死了。”林焉骤然开口。
那小二愣了愣,“啊?”
林焉将那红绸从“施天青”那一面转到“比目”那一面,指了指那个名字,对小二道:“而且是他杀的。”
那小二闻言,看向林焉的眼神忽然多了几分恐惧,仿佛就要两股战战,林焉却笑了笑,“吓你的。”
小二忙扶了扶心口,“贵人老爷可别吓小的,小的胆儿小,从前村口那神婆总说镇子有鬼,把我吓了好多回,您可千万别吓我了。”
林焉将荷包里的银锭递给他,“对不住了,此番多谢你了,这两人的确如你所说恩爱到老,你尽管舒心便是。”
收了额外的银锭,小二一扫颓色,脸上又乐开了花儿,他又问了问两人是否要去雅座,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便拱了拱手,千恩万谢地走了。
倒是临槐的神色愈发复杂,他看着林焉仔仔细细地把那红绸折起来,收进怀里,终是没忍住道:“你后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