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尚有白霜的清晨绕着大街缓步,临槐闻言道:
“白玉京上有永恒的光明,四季如春的温暖,终年不休的仙乐,一尘不染的宫室云街,人间就算是苏杭,恐怕也难以比拟如此繁华盛景。”
林焉笑了笑,“父皇召你回来,便是为了这般劝我的?”
“你是陛下独子,放眼整个三界,除你之外,还有谁会得陛下如此多的疼爱?”临槐顺着劝下去,“一千年了,陛下总有诸多不是,也到底是你亲父。”
林焉的目光却凉下来,“葬剑山上的每一日都如钝刀割肉,刀刀在我心口。”
“天帝不是不愿救你,你是天帝的孩子,你更应该明白,诸事当以白玉京为先。”临槐道:“陛下……有他的苦衷。”
“是魔尊。”林焉淡然迎向临槐意外的眼神。
“我不是傻子……当年我第一次离开白玉京,便是为了引诱魔尊。”林焉轻声道:“那时父皇也对我说,这是我身为白玉京未来的储君,应负的责任。”
“魔尊篡位不成,叛出天庭,多年来蛊惑我白玉京无数仙官堕天做其党羽,在人间和幽冥布网无数,树大根深,惹人胆寒,白玉京无数天兵搜寻千年,却难觅其踪迹。我明白父皇忌讳他,自他叛逃以来更是数千年难以安枕。”
“可是临槐哥哥,”他的话音里压着几分让人难以琢磨却心碎的复杂,“我原以为父皇和师尊安排我前往人间‘引诱’魔尊出现,是因为我身为白玉京储君,魔尊若是挟制我便可威胁天庭,若是杀了我,更是能震慑整个白玉京。”
“我从未想过,魔尊冒着被天帝追杀的风险第一次在白玉京诸神面前露出踪迹,是为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