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仙官多是锦华门的属官,锦华门出了这样的事,虽说主要责任在临槐,可临槐毕竟是三殿下的至交好友,如今三殿下甚至为了他重新进入了众仙官的视线,这些锦华门属官没有不害怕自己成为替罪羊或是受到牵连的。
更何况他们也的确担负着监督不力,没有拦住临槐,也没有做好救护的责任。锦华门出事,便是他们失职。故而见三殿下发了怒,全都没头苍蝇一般跟过来,这会儿被子衿一拦,才清醒过来,忙告罪道:“属下们就在这儿等着,殿下若有任何需要,还请子衿君告知我们,为殿下助力一二。”
“殿下宫中只我一人,难免无法估计周全众位大人,各位仙官大人们想请罪的,想将功折罪的,我都会把诸位的心思告知殿下,只是此时此刻,诸位还是请先回锦华门吧,莫要给殿下平添烦恼。”
他的语气客气,话却并不客气,三言两语便震慑住了那些属官,见那些仙官被说中了心思,或是尴尬咳嗽两声,或是抹鼻尖,子衿倒并不在意,挥手封住了宫外的屏障,关上了殿门。
子衿回到大殿时,林焉正盘腿坐在中间,他的身前是那个黑衣的男子,此时正被无数青藤托举悬空在大殿正中,无数青绿的光芒顺着青藤钻进长生的身体,后者被萦绕在光圈之中,脸色苍白,形容枯槁。
那褐色短打的男子正在一旁为林焉护法,子衿并未打扰,而是屏住呼吸端坐在一旁,极为专注地观察着三人的状态。
空旷宽阔的大殿之内十分安静,针落可闻。除了灵力流动的呼啸声,几乎没再有别的声音。
林焉全神贯注地为长生调息,替他连接起周身破碎的经脉内脏,那换作银鞍的男子也极为沉得住气,七日七夜,没有片刻的分神。
从林焉指间生出的藤蔓越来越纤细,凝成极细的丝线,在林焉的仙术下精准而快速地穿进长生的经脉,千丝万缕,勾连缝合,乱麻一般破碎的内里终于被完全恢复,那些藤条缓缓脱出,温柔硕大的莲叶于灵海中生长而出,将长生包裹在其中,三殿下才终于收了灵识,原地调息片刻。
身旁的银鞍亦是等到他结束了施法,方才收住自己护法的灵术。
“这是银鞍。”三殿下向子衿介绍完,又对银鞍道:“这是我宫中的主理,子衿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