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凉凉地笑了一声,如同空中寂寥的寒雀。
“凤栖啊……”
凤栖君看向他,耳坠上的铃铛微微摇晃,骤然寂静下来的山谷,仿佛针落可闻。
“碣石、落川,如今是我,你以为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么?”西斜瘫坐在地,鲜血汩汩。
“天下苍生受尽苦楚,你们漠视异族性命,早就该一死。”凤栖君冷漠道:“我所做,不过为还三界一个安乐清平的世道。”
西斜笑了一声,仿佛凤栖说的都是什么脏了他耳朵的话。
“别这么冠冕堂皇了,”西斜道:“你若真是为了天下苍生,几千年前你就该对我下手,而不是等到今天。你以为我不知道?落川君接手药人是你一手安排的,不过是做局请君入瓮,你若真那么好心,为着什么天下苍生,为何还要把已经消失的药人生意重新寻回来?”
他脸上满是傲慢不逊,“你从来都没想过天下苍生,你想的不过是怎么把你的几个师兄一个一个弄死,”他随手掐断手边的红斛,在凤栖眼前晃了晃。
“好为你那心肝儿里的大师兄报仇。”
林焉闻言猛然看向凤栖,后者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看着西斜,而后向他走了几步,每一步,锁链摇晃的声音都更响。
“碧桑师兄一生光明磊落,心系苍生,最后却落得一个被师弟们恩将仇报、万人唾弃的下场,我难道不应该替他寻仇么?”
“当年蓬莱问道,身死危在旦夕的时候,是大师兄割了自己的肉才让我们活下来,可你们都是怎么对他的?偷袭师兄,将他压在镇灵塔下,让他失尽尊严,抽干他的灵力,他好不容易跑出去了,你们又说他是魔尊,说他谋逆,围捕令遍布三界。”
凤栖眼中恨意滔天,“堂堂创世的仙君,活得如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们怎么能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