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的越近,精神力便越发刺痛,捂着头,苏怀悠突然明白过来,这种熟悉的感觉是来自何处。
每回当他从世界结束脱离,就是这个状态。
现在的他竟然是精神体,精神体的他可就不是段焕的面容,而是他本来的面容了,这小崽子该不会以为自己是个夺舍来的。
苏怀悠痛苦之余,忍不住去想段嘉泽想做什么,殺师?
要是以精神体的状态被杀,苏怀悠虽说不会直接凉凉,也要受伤惨重,修养良久。
可段焕本身同样是夺舍而来的这具身子,苏怀悠自己不过一个打工的,凭什么他就要被抹杀。
苏怀悠用手肘苦苦撑着和对方的最后一点距离:“松、手!”
反抗无效,苏怀悠被狠狠的摁进男人的怀里,胸膛贴着胸膛,两人以鸳鸯交颈的姿势彼此亲密依偎。
渐渐的,那只握着苏怀悠胳膊的手已经不止是握着了,他死命箍住他不让挣扎,另一只放在背脊的手则凶狠的将人往里摁,苏怀悠被摁得面色扭曲,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内心操蛋的想这混蛋怕不是想把自个摁死怀里吧。
苏怀悠的预感没错,段嘉泽确实动过要不要杀了他的念头,并且就在对视的那一刻,盯着那双始终平和的眼睛,段嘉泽心中疯狂的情绪霎那间高涨,恶劣且失序。
冷不防,却有声音打断这诸多种种大逆不道的念头,问他:“你想要他死?”
紧接着,对方冷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他要是死了,段嘉泽绝不独活。”
“不!”胳膊底下的嫩肉被猛地一抓,苏怀悠头皮一炸,咬着牙闷哼出声。
听到闷哼,那只手的力道轻了许多。
不是的,师父不能死。
镜子割裂所带来的阴霾被主人察觉,他竭力压制下那些阴暗的,不该为人所知的可怕念头。
黑布之下,段嘉泽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他的手指在打颤,软弱与暴戾两种情绪相互冲突撕扯。于是面上的这丝平静真的便只是浅浅浮于表面,心魔未消,青年自己也知道这时候的自己是多么危险且无法预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