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不能公开,也不被沙树的家人接受,那也没什么。
他早就习惯了不被他人接受。
禅院甚尔逐渐忘掉了他与奢侈的感情无缘,直到妻子躺在病床里,气息奄奄。
“对不起,没法继续陪伴你。”沙树轻声说,“不过甚尔要相信,这世上……”
她想了一下,努力绽放出微笑:“这世上还会有很多人会爱你,也……值得你爱。”
“惠就托付给你了。”
在婴孩哇哇的啼哭声中,甚尔看着她被火焰吞噬,看着骨灰伴着冬末的雪花散入江河之中。
他太清楚那些诅咒师的手段,他不想沙树的骨灰有机会被那些肮脏的手利用。
无法保护的东西,还是不要留在身边为好。
沙树也是,惠也是。
他的生命本无意义,只是像野兽般靠本能活着,本能地吃喝,本能地解决繁衍的欲望。
沙树作为第一份意义在他的生命中出现,又转瞬间消逝,把他抛回了一无所有的原点。
那么他将接着像野兽一样地活。
很简单的逻辑。
……仅此而已。
雨夜的跨川大桥上,甚尔弹了一下烟头,蹦出了最后一颗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