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尘屿礼貌伸手:“很高兴认识你!”
“抱歉啊,”季松临看了下自己脏兮兮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声:“失陪一下,我先把手洗干净。”
徐尘屿点头,季松临稳步走过去,前台下方有洗漱池,后面是一座酒柜,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精酿酒。
夕阳穿过唱片店,余晖撒在没有标签的酒瓶上,折射出波光。
门外清风浮动,光和尘纠缠着,在季松临身后形成一道光晕,这副画面很美,胜得过徐尘屿一路看来的景色,在摄影师眼里拔得头筹。
徐尘屿举起相机,将这一幕永远停格在胶片上。
季松临擦拭了双手,指尖还坠着一滴水珠,他用指腹拈干净,朝徐尘屿走过来,他一眼就认出他胸前挂着的柯达相机。
“胶片机?这年头,没几个人会用胶片了。”
“你看起来像个行家,”徐尘屿将相机取下来,递给他:“胶片机造价太昂贵,也许人们更习惯用数码。”
“只是见过而已,我也不懂摄影,”季松临等指尖的水迹彻底蒸发,才接过相机,微笑着说:“再说了,数码相机成本便宜嘛,像这种胶片机,一张胶片只能摁一次快门,错了就没有重来的机会。”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十分自然,一点儿也不会显得矫揉造作,徐尘屿从这句随意的话里,品出了哲学味道。
就如季松临所说,胶片摄影师很珍惜每一次的快门,第一是胶片贵,每摁一次快门都要烧钱,第二是不能重来。
季松临将相机拿在手里,礼貌地询问道:“我可以试一下吗?”
徐尘屿点头微笑:“请便。”
季松临将镜头对准徐尘屿,他身后是一方荧幕,电影里的两个男人在机场拥抱告别,这一幕,光影恰好,只听见咔嚓声,他说:“你是摄影师?”
徐尘屿耸了耸肩膀,露出一副虚心的表情:“业余的,只是爱好。”
季松临偏头,举至95度角位置,在镜头后对徐尘屿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