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夏看了眼迷迷糊糊的鹤庆,心中腹诽,他和鹤庆相比,到底谁才更像喝多的,谁才更需要去解酒?
前台小姐姐很快做好了饮料,鹤庆接过饮料,扎开吸了口,薄荷的凉气让他舌尖一凉,思绪回笼,脱口而出道,“嘶这家薄荷水这么刺激的吗?”
“难道陆狗想让你清醒一下?清醒一点?”
他这话是以半开玩笑的口气说的,但落到季知夏耳里就变了味。
尤其是鹤庆说完这话,立马又倒吸一口凉气,狂躁地拍拍自己脑袋,一脸的追悔莫及,“阿西,陆为屿不让我告诉你,说这杯饮料是他让我给你买的,我嘴怎么这么大”
“知夏,你下次见他,可别说这事儿,别把我卖了啊!”
季知夏拿着吸管,正要扎饮料的手一顿。他把饮料放下,没喝,只是拎在手里提着,眼底也飘出了一丝疑惑。陆为屿为什么不让鹤庆告诉自己,是他请自己喝的饮料?还有陆为屿想让他清醒,所以他需要清醒什么?
但他和鹤庆可能是真的喝多了,俩人都忘了,陆为屿只是让鹤庆请季知夏喝点东西好解酒,而薄荷水却是季知夏和鹤庆自己点的,由此引申出的清醒一说,更是无稽之谈。
直到同鹤庆在宿舍楼下分开,季知夏也没想明白,陆为屿让自己清醒什么,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请自己喝饮料。
季知夏回到宿舍,林勤和贾辛还泡在图书馆里,宿舍并没有人。他关上门,把薄荷水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又把单反连接电脑,调出他偷拍陆为屿的那张照片。
相比相机那块半个巴掌大的显示屏,电脑的显示屏自然更大更清晰,陆为屿的脸清清楚楚地映在电脑屏幕上。
寝室阳台上的窗帘紧闭,屋内漆黑一片,只有正在工作的空调泛着羸弱红光呼呼作响。季知夏没有开灯,漆黑寂静的封闭空间,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他靠在椅背上,酗酒后的微醺感有些压迫颅内神经,使他不得不歪了歪脑袋,但双眼直却勾勾地盯着电脑,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里陆为屿的脸。
季知夏对陆为屿从来就没有丧失过创作欲。
但这次的创作欲却来势汹汹,拔到了前所未有的最高点。
开抽屉,取数位板,戴眼镜,还是熟悉地做了千百遍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