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衡宗的几座峰头下都埋了极品灵脉。灵气过浓,偶有溢出。久而久之便汇聚成云,时不时要落一场雨。

雨中蕴含些许灵气,但远不及弟子修炼时足用的灵气浓度,因而雨水只用来滋养草木花叶罢了。

当年的杨铮不懂这些。他出身贫瘠之地,故乡灵气稀薄难以修炼。

万般不容易才进了天衡宗,甫遇着一场灵雨,当即喜不自胜冲到了雨里去,吓得领他进门的师姐连忙打伞来遮。

谢疏寒侧头看向杨铮。

他作为一个听众,见杨铮说完一句话后就停顿在这里,体贴的轻声问道:“然后呢?”

杨铮微微一笑,“然后,领我入门的师姐连忙为我解释了缘由,我才知道自己闹了笑话。”

那般灵气稀薄的雨水,别人只嫌雨水打湿衣裳,躲都来不及。

只有杨铮——只有他,目光短浅,举动可笑至极,一同入门的弟子都在笑话他。

他将此事记了好多年。将那种难堪、那种羞窘,永远记在心头。

只是如今再提起来时,已没了年轻时的窘迫愤恨感,只余感慨:“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记得这件事的,却只有我一人了。”

与杨铮同届的弟子们造化都不如他。千年已过,其他人俱都尘归尘、土归土了。

只有他,也只有他,有了如今的成就。

成了修真界独一无二的……仙尊。

杨铮语气有几分怅然,说完后也不再言语,整个人安静下来,似乎还在回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