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谢疏寒收剑不练了。他边揉手腕边坐下来休息,就见沈怀梦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好像被烫了屁股。

“怎么了?”谢疏寒看得好笑,“在这扭来扭去的?”

沈怀梦哪敢说自己胆大包天猜忌师娘和师兄的感情?当下便支支吾吾道:“没、我没,我就是坐累了,活动一下。”

陆衍也过来入座,偏头看了一眼作妖的师妹就不再理会,转头跟谢疏寒说起话来。

“师娘分明学得很好,可见当年的确是师尊不会授学,以至于误人子弟了。”

陆衍再diss杨铮一遍,才正经道:“我刚才教师娘的,是我昔年入门时所学的基础剑法。”

“师娘对剑招领悟得很快。”他看见谢疏寒揉手腕的动作,“不过习剑之人,首先得练好基本功夫,否则贸贸然像师娘这般习剑,便会导致手疼。”

剑的挥斩直刺,以及稳扎下盘之类的基本功,谢疏寒都没练过。

谢疏寒向徒弟虚心求教道:“那我是不是要先学好基本功夫?基本功是不是很难练?”

他依稀记得陆衍曾经练剑时,大雪天就那么站在雪地里。

要对着巨石用剑气劈砍出七七四十九道完美的剑痕才算完成功课,才能被杨铮允许从雪地里回来。

剑痕但凡有磕绊、凝滞,或是痕迹不均之像,说明用剑之人把控得还不够精妙,都不作数。

不过陆衍向来完成得很好,他历来是极为优秀的。

儿时杨铮一直对他赞不绝口,后来陆衍长大了,杨铮对他要求越来越高,高到了严苛的地步,师徒两人才互相不对付。

陆衍不知是不是与谢疏寒想到了同样的往事,他轻笑道:“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