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黑沉沉的,似乎没有一丝光亮,缓声道:“弟子知错。”
被杨铮击中那处徒生一股阴寒之感,缠绕在骨,宛如附骨之疽。
陆衍却一概不管,只撩起衣袍下摆,屈膝跪下:“弟子知错,请师尊责罚。”
“弟子出入师娘卧房此事,与师娘无关,师娘只是惦念感情太过纵容弟子。是弟子不知分寸,逾矩而不自知。”
陆衍已经很久没有跪过杨铮了。他长大后总觉得杨铮德不配位,不愿跪他。
这次却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额首触地,声音沙哑的一字一句道:“还请师尊勿要怪罪师娘,一切皆是弟子之错,请师尊责罚。”
陆衍认错的态度很好,杨铮的怒意稍稍减淡了些许。闻言又皱眉:“昭昭是我妻子,她又无错,我自然不会怪罪。”
妻子两个字如同剜在陆衍心上。他低首垂目,掩去脸上的晦暗。
杨铮盯着陆衍,神色犹有些冰冷。他冷眼看了陆衍恭敬的姿态一会儿,漠然道:“你自行反省。”
他召来宗门执法堂的弟子:“将陆衍锁入寒潭!”
杨铮甩袖离去。待走出门外时,又回头看了陆衍一眼,眼底划过一丝暗芒,再冷冷的撂下一句话:
“待二十七日后再关去锻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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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再一次被关入开阳峰后山的寒潭。
上次关禁闭只是待在岸上,而这次则是被沉入潭底,以锁链困住,使他不得脱离此处。
修士并不怕水,用灵力将自身包裹,水便被隔绝身外,不湿衣裳,亦吐纳自如。
陆衍将潭水隔绝在外,却挡不住寒潭刺骨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