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相识”这仿佛是个关键词,唤醒了谢疏寒久远的记忆。
因为听到杨铮举行婚礼而产生的震惊情绪都安定下来,他脑海中只思考着那一个关键问题,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谢疏寒放下酒杯,手上没轻没重,磕在桌案上响了一声。
美人微醺,双颊泛红,他呆呆的看向杨铮,“你要与我举行合籍大典?”
“你跟谢家定了娃娃亲。”谢疏寒似乎已经醉了,他喃喃低语:“是跟谁定的亲?”
“自然是跟你定的亲。”杨铮没料到未婚妻子是这个反应,有些哭笑不得的说:“你我两家长辈书信往来定下亲事时,白纸黑字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你的名字。”
“难不成还是我跟别人定的亲?”他抬手抚了抚谢疏寒的发顶,笑意更温和了些,语气宠溺道:“傻昭昭。”
谢疏寒笑了一下,明眸皓齿,容颜极盛。
杨铮救他出谢家、将他带回天衡宗时,也是这样说的。
——“我幼时尚不知事时,家中长辈替我定了门亲事,说是谢氏族人。可我长大后两家渐渐疏于往来,我从未见过你。但一看见这竹笛信物,我便知晓,一定是你。”
——“谢家覆灭,你没有立身之地。而今我已功成名就,能庇护你一生。”
那一夜谢家血流成河,月夜与血色交织间,白衣剑修宛若神祗降临,将他带出沼泽,朝他伸出援手:“昭昭,你可愿意跟我回天衡宗?”
谢疏寒一直记得,彼时满心忐忑与感激的他,将手交放在杨铮掌心里。
他阖了阖眼,从回忆中走出来。装作不胜酒力的扶了扶额,摇摇晃晃几下后,直接伏倒在桌案上。
避过杨铮视线的那一瞬间,谢疏寒眼神清醒理智,哪有半分醉意。
他枕臂伏在桌案上,抬头茫茫然看向杨铮时,又是醉酒的憨态,眼中泛着莹莹水光:“写着……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