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场景下,陆衍的低语清晰入耳:“无论做什么事都好,只要有师娘陪着、跟师娘在一起就够了。”
谢疏寒安静了片刻。
他身在天衡宗里,正坐在房中的床榻上,而手边正放着明日要再试穿一次的吉服喜裙。
谢疏寒拿着千里传音镜,仔细看着镜面上映出浣溪城灯火如龙的光景,以及明朗的夜空。
他起身去推开窗,任由搁置膝头的大红织金盖头滑落在地。谢疏寒抬头看向天衡宗的夜空,漫天星河,星光灿烂。
这与陆衍看见的,是同一片夜空吗?
半晌后,谢疏寒才缓缓开口,回应陆衍道:“那日后,我们一起去浣溪城过节。”
“好。”陆衍立即答应下来,像是生怕谢疏寒反悔似的,“就这样说定了,师娘你不许反悔。”
“不反悔。”谢疏寒无奈又好笑,陆衍怎么这么没安全感?他道:“我又何曾骗过你?”
陆衍不由露出笑意,眼中情意浓烈,冲淡了他周身冷冽的气质。
南地的气候也温柔,冬日的寒冷已寻不到踪迹,初春的晚风带来和煦的暖意,吹得人连心情也雀跃。
陆衍一边与师娘闲谈,一边往客栈回去。
他看见路边的花草树木长得都是他满意的模样。他喜欢师娘,也爱屋及乌的喜欢这座养育师娘的城池。
回到客栈中,此处因为天衡中弟子前来,便未接待外人。现如今只有一群同门在大堂中嬉笑打闹,比之外头大街小巷里的热闹景象也丝毫不逊色。
“陆师兄回来了啊!”众人看见陆衍回来,都出声跟他打招呼。
有弟子眼尖看见陆衍手腕上系着的七彩绳,震惊道:“陆师兄,你怎么带着这个?我问过了,这个是要有心仪之人才能带的。”
那弟子还以为陆衍不知其中含义,向他解释说:“这个是道侣或是有情人之间互送的东西,有祈愿一生恩爱、白头偕老等美好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