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阅卷略有所得,今日想与国叔探讨一番。”庄语道。
“王后请说。”这是要进入正题了,赵成想。
庄语道:“《康诰》曰:‘如保赤子。’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其机如此。”1(注)
言至于此庄语停了下来。
赵成有些斥责之意道:“王后口说无才治国之论倒是详读。”
庄语并不生气被曲解意思,反倒笑着继续说:“《诗》云:‘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2(注)
赵成还等着她说接下来的,结果她又停住了。
“臣子不敢妄言君上。”赵成答。
庄语道:“国叔,在我看来‘宜其家人’国君做到了。而其‘一家仁’却未曾做到。”
赵成没想到庄语会直接挑明他们关系不好。
他面笑道:“王后多虑了。”
“是否多虑国叔心中明白,今日国叔言挂‘君臣’不过是想和我拉远了关系罢了,但亲疏之论血浓于水,国叔永远都是君上的公叔。”庄语道。
赵成听着没有回答,他想这王后果然善惑人心,三言两语便想取得他的信任。
庄语接着说:“若一家不仁,国当如何兴仁?”
赵成道:“家本仁,国自仁。”
“国叔非要含糊其辞吗?”庄语没想到赵成的态度直接拒绝交流。
“王后此言何意?”赵成又故意问。
庄语冷笑,“国叔对我不满甚多我都知晓,国叔不必回避。”接着她又直接不顾长幼之礼道:“我对国叔虽是心存敬畏但也并非称得上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