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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痴想着,他恍惚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登时站了起来,把在一旁擦花瓶的小厮吓了个激灵。

“傅大郎君,有何事需要奴帮忙吗?”小厮放下手中的活,问询道。

“无事。”傅寄舟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这反应过于大了些,不由得耳尖染红,缓缓在座位上坐下,眼角余光一直落在院门口。

小厮刚要转身,却听见院门外的扣门声,竹笙进来了,他连忙迎了过去,垂头行了个礼。

竹笙摆摆手,让他忙自己的去,快步走进院子,跟傅寄舟回话的时候还有些微喘:“傅……傅大郎君,家主有请。”

“好。”傅寄舟掩掉自己眸底的失望,站了起来,惴惴不安地跟着竹笙走。一路上,他埋着头,心里莫名难受。他得离开这了吧。

带着这样一种低落的情绪,傅寄舟被领到了温年月的书房,竹笙没有进去,而是退下去,轻轻阖上了门。

傅寄舟站定片刻,朝着正坐在书房里埋头写着什么的温年月徐徐走过去,步履缓缓,偶有迟滞。

听到声响,温年月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笔,仔细打量着站得离书桌有一定距离的男孩,从身量、眉眼到姿态。

岁数很小,身量也瘦弱,才十一岁,眉眼低垂,内含愁绪,但无疑是个漂亮的孩子。此时他换了身天蓝色绸缎制成的长衫,白色圆绳腰带系在腰间,看着清爽,比初上门时像样多了。

傅寄舟感觉到温年月打量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退了半步。

“阿舟,你既来了,便好生住下,你母亲那边自有我解决,左右就是随便找个借口搪塞搪塞她。想来,我温家想接嫡女未来夫郎小住些时日还是不难的。”

温年月看他不安,先开了口。

早上初时叫“娴侄”,气到了连名带姓叫傅寄舟,如今又改口叫“阿舟”。傅寄舟有些惶惶然,抬眼偷觑了一眼立马垂下眼眸,心里直打鼓。

温家主还认他作温锦衣的未来夫郎,甚至要帮他找借口搪塞母亲,让他住在温府,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