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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不知道你的伤传得有多凶!”沈愉突然笑了起来,“你被抬回来当天,外头便传遍了,说是温家嫡女被赵红一锤子锤得肝胆俱裂,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现在好几家茶馆还给你编了话本,说温家嫡女虽然不学无术,武艺不精,但性子却是个烈的,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将那个欺女霸男的恶霸赵红的腿废了。”

温茹心想,成吧,这回文不成,武不行,她纨绔的形象算是立住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现在是个有正义感的纨绔。

“不过你也别怪温大人这么传,实在是,你这次招摇了些。”沈愉劝慰她,“谁能想到,那日看我们赛马的郎君里竟藏了个王君,就是太女的胞弟弋阳王君,一回皇宫,便跟太女夸赞你的武艺不凡,温大人生怕王君看上你了,连忙趁着你重伤,把你好生抹黑了一番。”

温茹还真想不到这块:“那弋阳王君不是十二岁便宣称终生不嫁么?”

“那你还不许人招赘啊?”沈愉拿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如今三载过去,弋阳王君十五岁了,说不准又变了心思呢?”

温茹一噎,那她还是乖乖地继续“养伤”吧,那个王君一听就不是个好孩子,她还是更喜欢傅寄舟这样的。

“不过——”温茹转念一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如果弋阳王君当日在场,怕是没那么容易相信我武艺不精吧。”

“赵红那一锤的确唬人,你便是受了再重的伤也算合理,倒不必太过担心,”沈愉想了想,觉得那日几个回合并没有多离谱,王君未曾习武,应当看不出其中关窍,那日温茹的小竹马起先不也是被吓得魂不附体吗?

可惜,她们失算了,弋阳王君习过武。

“皇姊,你为何不信我,那温小姐定是装的,我瞧着那日温小姐用锥枪挡了七分力,后来招招都压着赵红打,分明不可能受那么重的内伤。”弋阳王君坐在东宫书房下首右侧第一张椅子上,将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到桌子上,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孤没说不信你。”太女坐在书案边,拿着一支笔,在奏章上细细地批注。

这些奏章是经上书房筛选过的,跟今上案上那些比,称得上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太女仍然批注得很认真。

“那你为何还要亲自去跟温大人道歉?”弋阳王君本来还有些欣赏温小姐,哪怕是知道温小姐装重伤来避过后面的责难,也只觉得是个聪明的,但谁知温家暗地里往市井里传谣,明面上大家愈加同情温家小姐,批驳赵红那浑人横行霸道,实质上却句句讽刺在自家皇姊身上,说她是非不分,纵容恶奴犯事。”

“她们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太女停下笔,抬头淡淡地看他一眼。

“那你倒是把赵红给弄死啊!”弋阳气得站起来,“不知道皇姊你在磨磨唧唧什么,若是你不动手,我来!”

“快了。”太女摇了摇头,“弋阳你这脾气也太燥了些,容易被人利用,万事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