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舟闻言有些奇怪,终于抬起了头,疑惑地看向温茹。
温茹这才看清楚人,眼眶红彤彤的,的确是哭了,本就不大的脸瘦了一圈,眼下似乎也有些青黑。
温茹有些心疼。只是禁他足,对他也没说特别重的话,怎么被他弄得很严重似的,到底是这种深宅内院养人养出来的毛病吧,她还是应当多带小反派见见世面,多交些朋友,多一些兴趣爱好,也许会好一点。
“太女亲自表演的,我们去凑热闹。”温茹拿帕子帮他擦了泪,笑着说道,“这次要是错过了,以后说不准没机会看了。”
傅寄舟听不懂,但温茹说的都对,他要听温茹的话。
温茹让谷昉从库房里把料子贵重一些的衣裳都挑出来,又觉得不够,让谷昉去找竹笙,带一些新的衣裳配饰过来。
“为何这么麻烦?”傅寄舟看着谷昉去忙活,终是忍不住好奇。
“赵红的死,怎么说也有你一份功劳,太女如今高兴宴请,我们自然要风风光光过去。”
温茹的确是有些不怀好意的,她心里那种皇权尊卑的想法并不如本土生人一般浓厚,如今太女养了只蠹虫,纵容她害人,人死了,麻烦没了,她才“假惺惺”站出来说自己没发现,没察觉,对不起百姓,往后若有人瞒着她,借着她的名头欺压百姓,便跟她汇报,一经查实,她一定严惩不贷。
太虚伪了。
但这招数肯定是有用的,说不准,太女一把操作下来,人们非但会既往不咎,还会夸太女爱民如女,果断清明。
啧啧啧,想想就不爽。
但她一介皇商之女,又不可能怼上去叽叽歪歪,便打定主意风风光光地去宴平乐,不止她要去,无意帮了太女一把的傅寄舟她也要带去,一起坐在贵宾席,头排观赏难得一见的太女的表演。
傅寄舟听她提起赵红的事,不敢随意搭话,拉着她的手,再次小声许诺:“我往后不会再胡闹了。”
温茹捻了捻他垂着胸前的一缕乌发,心道,小反派还是很乖的,以后还是别对他这么凶了,禁足七日确实有些过分。她自己不也喜欢耍小聪明吗,没道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怪你了,往后做什么事都要注意自己安危。遇到事情,自己估量着事大不大,找我,找府里的护卫都行,别一个人去。你若是出事,我来不及救你,怎么办?”温茹说话柔软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