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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褥早凉了,温茹应当也是早就走了的。

他垂头轻嘲了一声,就是这种拥有后又失去的失落最折磨人。

他甩甩头,将自己答应过温茹这三天不难过的事记在心上,翻身从床上下来,一边整理自己的里衣,一边收拾自己的情绪,缓步前去开了内室的门。

谷昉瞧着他神色还好,稍微放心了一些,昨日傅寄舟一直没好好吃饭,他生怕他会虚弱。想到这里,他转身吩咐洗漱小厮小心些伺候之后,又径直出去了,让小厨房将做的粳米粥、蛋花羹和热糕点端上来。

洗漱完之后,傅寄舟在桌旁坐下,看着桌上摆着的朝食,抬头问:“锦衣是不是派人来过了?”

“是,小姐派人过来说要赶路回炜京的事,让我们尽快收拾行李,还叮嘱我们手脚放轻些,免得吵醒了您。”谷昉笑盈盈地点头,“昨日小姐定当是太忙了,您当真不用太难过,小姐一贯对您最是上心了。”

“嗯。”傅寄舟垂眸,舀了一勺粥,“准备些方便携带的参茶、糕点、花茶,一会儿带到马车上。”

昨日那番情境,他怀疑温茹也未好好用饭,不管她需要与否,他先使人备着,在路上垫垫也好。

谷昉应下之后,自去准备了。

谷昉一走,傅寄舟便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很努力不难过了,但确实控制不住地沮丧。生怕眼前所有,变作他日妄想。

原来人的心真的会随着身份的不同变得更加卑微。

傅寄舟出来的时候,温家车队已经在傅府正门整装待发了,只不过来时多是女护卫骑马列队,回去时则是男护院骑马在前。

看到他出来,温茹抛下正跟她说话的宋卫长,转而往里头走了两步去接他。

宋卫长远远瞧了傅寄舟一眼,眼里闪过一些同情,但想到自家小姐对傅寄舟的爱重,又觉得他已经足够幸运了,旋即放宽心,转身将之前救出来的徐易安排到小厮们坐着的马车上,叮嘱他到了炜京之后,便好生听温府的安排,不用着急,用不了几日,金银私矿一事应当就会有结果。

徐易点头,看着马车上面孔陌生的小厮,有些怯场,唯一认识的宋卫长似乎并不同他们回炜京,这更让他惴惴不安。犹豫再三,他背着自己的包裹,爬下了马车,找到宋卫长,问他能不能留下来,跟着她们第二批回炜京。

有几个暗卫闻言,开始朝着宋卫长挤眉弄眼,她们总觉得这个小郎君似乎对她们的卫长格外有意思,宋卫长家只有一夫一侍,再多养一个倒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