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什么来?”温茹见了有些好奇,接过他手中的瓷盅放在案上,张开右手臂,等着傅寄舟自己走到她怀里来。
傅寄舟迎了上去,在温茹揽住他腰的时候,垂首掀开盅盖,水蒸气裹着食物的香味满溢了出来,引得温茹鼻子不自觉翕动了一下。
“炖的乳鸽,方才锦衣便没睡好,又劳神了许久……”
温茹抬手去拿汤匙的时候,露出了有些发红的手心,傅寄舟眼色一变,止住了未说完的话,心急地伸手将她的手拉过来,轻抚着她手心,余光扫到桌案上的瓷杯碎渣,心下有了大致猜测,语气温软地问:“锦衣,疼不疼……”说着,垂首轻轻吹了吹温茹的手心。
“不疼,用了些巧劲,你瞧,半点伤口也没有。”不过说是这么说,温茹还是很受用傅寄舟此刻满眼心疼她的眼神,也没把手抽回来,只朝着傅寄舟笑,“如今我一只手揽着你,一只手被你抓着不能用,这汤,只能你喂我喝了。”
“嗯。”傅寄舟没听出温茹话里的揶揄,将她的话当了真,俯下身小心地将汤盅拿起来,从里头舀了一匙带肉的汤,吹凉了些许,送到温茹唇边,看向温茹的眼神带着点轻哄的意味。
有点像被当小宝宝一样照顾着吃饭了。
温茹犹豫了一下,觉得偶尔这么黏糊一点也行吧,便垂下头去吃了。乳鸽的骨头已经被傅寄舟小心地剔过了,入口半点不让人操心,温茹只觉得入口处一股温热滑入喉咙,在食物的香气里身心的烦躁都安分了许多,吃下这一口,她舔了舔唇:“有酒味儿。”
“嗯,放了一点点清酒,你方才梦魇着了,加一些好安神。”傅寄舟见她吃下,眉眼有些愉悦。
温茹笑着点头,抬手接过傅寄舟手上的瓷盅,将人拉到自己怀里坐好,也舀了一勺匙送到他唇边:“我这般坐着,不好吹凉,你自己吹,自己吃。”
傅寄舟侧着头看她一眼,方才转过头去乖乖地吃了,咽下后又侧转头去看温茹:“锦衣,也吃。”
两人就这么就着一个瓷盅一个汤匙,一人一口,将那乳鸽汤喝完,一口没剩。
吃完后,胃里暖融融的有些舒服,温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神稍松,整个人倦意上头,埋在傅寄舟脖颈间闭着眼休息。
傅寄舟抬手轻抚着温茹的脊背,过了一会儿,忽而语气极轻地在她耳边开口:“锦衣,若我母亲的事难办,不办了好不好?”
“听见了?”温茹没有抬头,仍埋着脸,轻嗅着傅寄舟身上浅淡的、不知名的香气。
“嗯。”傅寄舟点了下头,温茹出了内室后虽然很快就把内室门关上了,但桃红起先那一句他还是听清了,“我不知她犯了多大的事,但能逼得锦衣提前纳我为侍来避难的事想来怎么可能会小,锦衣能不能不要再掺和进去了?我向来当自己是孤儿一个,她如何我不在意。在我心里,锦衣才是我妻主,我只要妻主平安无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