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我一定不胡思乱想了,妻主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都听妻主的。”
他觉得所谓“让步”是为了温茹着想,但在温茹看来,他那样说话,更像是弋阳王君的帮凶吧。
可他真不是这么想的,他怎么可能会勉强温茹。在他心里,温茹才是谁也比不上的天之骄女,是他珍之爱之,想要侍奉一生的妻主,她就应该高高在上地站着,谁也不可以欺负她,强迫她。
傅寄舟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翼翼地看她,怕她生气,怕她真的去了书房,跟他分房睡,也怕她往后不理他。
温茹看着傅寄舟红着眼眶,卑微又焦急地顺着她的心思说话,莫名觉得自己被他顺了毛。那些因为被程王姐弟压制而炸起的毛,在看到傅寄舟百般示弱之后,勉强伏低下去,心里的小人甚至忍不住抬了抬高傲的下巴尖,她是傅寄舟的妻主,掌控着傅寄舟所有的喜怒哀乐,她才不是什么弱小的棋子,更不是谁想碾死就碾死的蚂蚁。
想到这里,温茹猛地一顿,她应该没有什么主仆、控制之类变态的爱好……吧。
被别人压制当然应该多想想怎么反抗,怎么能转而压制比她更弱小的人,在他人的示弱和讨好中感觉到安慰和快意……
这有点卑劣,不行,她还是得去睡书房,冷静一下。
傅寄舟见拦不住她,转身跑开,潦草地将被子抱起,匆忙回转过来,鼓着脸颊道:“锦衣,你若非要去书房睡,那我也去。”
分房是不可能分房的。
温茹有些哭笑不得,转身轻一下重一下地推着傅寄舟抱着的锦被,无奈道:“就一晚也不行?”
傅寄舟脚步踉跄着往后退,扁了扁嘴:“妻主只有我一个夫郎,我为什么不能每天都跟妻主睡一起?锦衣,你别生我气了,我跟你一样讨厌程王、弋阳王君,希望她们离咱们家越远越好,我只是……”
未尽的话,温茹懂,无非就是怕她遭了程王的毒手,想利用弋阳王君的权势,保护她一些。
“没有只是,皇族犯法与庶民同罪,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直,眼神利索点,头脑清醒点,还不至于那么胆战心惊地活着,更何况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泥人儿,惹到我,她们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就她们那般的身份,城府深、顾虑多、心思重,瞻前顾后,最后谁更倒霉还说不定呢。”
傅寄舟忙不迭点头,接着将锦被扔到一边,上前攥紧了温茹的衣袖,执着地看着她:“那不去书房睡好不好?”
行吧,白说了,这个小混蛋关心她,相信她,但更在意她今晚、明晚、以后的每一晚,睡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