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应声过来仔细查看,半晌皱了皱眉:“不记得了,小姐见过吗?”
女子气不可遏:“呸,温小姐照旧这般目中无人!要打要杀,随便,我顾珂要是皱一下眉算我输。”
“顾珂,哦,顾大掌柜。”温茹恍然大悟,但又想起自己只听过名,没见过人啊,歪头想了半天,灵光一现,“噢噢噢噢,我记起来了,那个在明理院竹林里说世德败坏都是从商贾开始的学生啊,你怎么也行商了?”
温茹只是随口一问,顾珂听着却像嘲讽,脸色一阵黑一阵白,拳头捏得指节发白,若她有一击之力,此时恐怕早扑上来了。
“哦,不对,你不是行商,你是在商路上与盗匪混在一处了啊。”温茹唇角微掀,摇了摇头,“没想到你竟堕落到这地步了,既然来都来了,又是老相识,桃红给顾生用根漂亮的绳子绑了吧。”
只有读书人,才能用尾缀“生”,顾珂被嘲讽地恨不得咬碎了温茹那张看着令人憎恶的脸。
桃红上前,很认真地选了一条红色绸带,与麻绳缠裹在一起之后,才将顾珂绑好。
温茹懒得同顾珂这种爪牙多耗时间,天色渐晚,她们要赶紧收拾了残局,到下一个驿站歇脚,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吩咐,如山崩一般的马蹄声忽然由远而近朝她们驰来。
温家护卫脸色大变,脚步迅疾地将温茹和马车围在中间,捏紧了手中的剑柄,全身戒备地看向马蹄声来处。
不消一会儿,穿着轻甲的两百号骑兵拽着缰绳,气不可挡、神情倨傲地停在了温茹她们的正前方。
温茹心头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骑兵刚一停下,一匹乌色踏雪的马踢踢踏踏从后面踱出来,马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叮铃作响,在越来越暗的天色里显得格外阴寒。
“温小姐,久违了。”
来人是程王凤溪,她高高地坐在马背上,目光睥睨地朝向站在马车前的温茹,含情的桃花眼此时像淬了寒冰,满是杀机,尤其是看到顾珂烂泥一样被绑在地上,眉宇间的郁气更重。
这些日子,顾珂她们非但没有算计成温家,反被温家算计着丢了她大半个丰洲产业,真是笑话。
不过就是一个商人之女,竟然有胆子跟她耍花招?
她原是打算亲自去丰洲将人逮了的,这倒好,半路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