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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这一刻等太久了。

瞄准了人,两指骤然一松,昏暗中,一只白色羽箭破空向前,带着箭镞破风时的铮鸣,势不可挡地朝着凤溪而去。

凤溪循声看来,见那羽箭似乎直奔自己而来,愣在当场,一时忘了躲箭,而傻傻地抬眼看向东北方的角楼,想验证是不是太女射的箭。

还未等她看清,那被她忽视的箭从甲胄的缝隙中穿过,射穿她侧腰上的衣帛,在她侧腰上绽开一朵不算大的血花。

凤溪闷哼一声,勉强稳住身形,一边暴怒地将自己腰侧的箭羽拔了出来,一边抖着缰绳朝东北向的角楼更近了些,刚想要拿质问的目光去瞪太女,却猝然和还保持着射箭姿势的温茹视线对了个正着。

凤溪脑子嗡地一声,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温茹在那里,接着勃然大怒,一个商贾之女,一个阶下之囚,一个任她搓圆捏扁的庶民,竟然朝她放冷箭!

凤溪抖了抖缰绳,从手下那里拿了一副弓箭,纵马朝着东北角楼的方向而来,一边奔驰着,一边朝着角楼上方射出一箭。

但她这难度可太大了,羽箭刚飞到半路便掉了下去,气得凤溪满眼染上红色,恨不得当场化作猎鹰,飞到城楼上咬断温茹的脖子。

见凤溪骑马离她们靠近了许多,温茹眼睛亮了亮,快速地搭上了第二只羽箭,凝神对准下方形容狼狈,却仍端着皇女架子,只许她屠刀向人,不准旁人箭头朝她的凤溪,毫不犹豫地射出了第二只羽箭。

凤溪没料到温茹胆大包天到还敢射第二只箭,行进中仓皇避开,一时没坐稳,从马上跌落,但那箭却像长了眼睛一样,彪悍地再次落到她身上,一声惨叫,方才就受伤的腰侧再次扎进一箭,不太大的血花此时已经将她半个腰腹染红。

箭镞十分锋利,第一次扎进去还不深,见了血还不算痛,但第二次,因为距离更近的原因,冲击力更强。

凤溪只觉得,那箭似乎扎到了骨头里,痛得她龇牙咧嘴,一抬头,温茹竟然又搭了一支箭,而太女站在她身边,眼神淡漠,仿若事不关己。

后面有个副将匆匆赶来救她,温茹见状,忽然想起在长乐坊酒楼上那次,心里记着仇,有帮手了不起啊,于是开口道:“太女的弓箭手不用对付叛军了吗?早些解决了,大家还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啊。”

太女和旁边的弓箭手一愣,她们以为就看她表演就可以了呢。

只静了一会儿,一个分外乖觉的弓箭手接连放出了两箭,正中前来支援的副将。

那弓箭手出手老练、狠厉,直接朝着副将的头颈而去。

那副将以为其他弓箭手早就撤了,放心地倾身去捞凤溪,结果防备不及,被射了个正着,脖颈间爆出大量血浆,扑了凤溪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