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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溪此时腰侧痛得无以复加,听见羽箭破风的声音传来,心下慌张,连忙爬着站起来,眸中惊恐,跌跌撞撞、不顾一切地往回跑。

但是那箭似乎算准了她会逃跑,再一次对着她腰侧不偏不倚地射中一箭,凤溪只觉得被三次射中的地方,骨头几近裂开,神经莫名像是要崩断,但她却还是不敢停下,颤巍巍地站起,仍坚持着往前跑。

她如此胡乱地跑,恰好又撞上了其它的羽箭,箭镞破甲的声音接连传来,在凤溪身上一次一次扎出血洞,更有一箭擦着她的脖子而过,血花涌动。

太女赶紧下令阻止弓箭手,派人下去将人捡回来,若救得了就救,救不了,那也没办法了。

“这可怪不得我,她自己要瞎跑的。”温茹耸耸肩。

太女:……谁信谁傻。

太女看着被捡回来,像血人一般的凤溪,心里的情绪万般复杂,如果不是她纵容温茹射那三箭,就算凤溪谋逆惨败,最多也只会沦为阶下囚,经三庭五审,赐一杯毒酒让她死得体体面面。

幸运一点,母皇醒来,心一软,甚至还能留她一命,将其贬为庶民,关在牢狱里直到死亡,再再幸运一点,遇到个大赦……

但如今,御医已经悄悄附耳跟她说了,腰侧伤及经脉、骨节,伤好之后,下半身可能会永无知觉。至于其他的伤,最重的是脖子,出血过多,伤害极大,短时间醒不来,不知道会不会有其它后续影响。

太女长长地吐出胸中一口浊气,转身出了满是血腥气的屋子,见温茹就站在不远处,乖乖巧巧地被自己夫郎裹在斗篷里,笑眯眯地同他小声说话,便觉得有些心累,抬步走过去:“孤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你答应孤的别忘了。”

“不会。”温茹往后一退,站直身子,对着太女双手平举,恭敬地行了一礼,“三个月内,殿下会听到你想听到的消息。”

太女脸色稍稍好了一点,摆摆手,让温茹赶紧走。

她还需要清理战场,需要给母皇、父后,甚至秦皇侧君一个交代,御史大夫那边也要盯着她们不准她们胡写乱写。

唉。

温茹牵着傅寄舟一步步走下城楼,在太女手下的带领下,绕过满地狼藉的承天门,从一处侧门出了皇宫。

等两人终于走出皇宫禁区的范围,温茹拦了一个马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