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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傅寄舟安分守己,不怎么打扰她做事,一天顶多去书房搅扰她一两回,送些汤汤水水,但这次拿着黄玉祈大夫的话当金科玉律,一心赖在书房里,见她做事做久了,便上前帮她锤锤肩、捏捏腰。

他哪是什么正经服侍的小厮,揉啊捏啊,稍不注意就冒出火星子,羞怯又大胆地带着温茹纵情贪欢。

大白日的,他胆大也胆大不到哪里,只敢沿着温茹的脸侧、下颌细细密密地舔吻,伸手试探一般地去触温茹身上的细腻柔软,在秋寒越来越重的时候,却将两人都逼出一身的热汗。

气息逐渐平复的时候,他便抱紧了温茹,横臂按在温茹的胸膛,非要她与他一起休息。

“怎么不见你问我,之前出了什么事?”又是一场欢情之后,温茹软趴趴地趴在软榻上,等傅寄舟给她上药。

肩上的青乌应当是那日从丰洲回来的路上,被顾珂派来的蒙面人击中的,当时只觉得有些痛,倒没料到会留下那么重的青乌。

傅寄舟一边上药,一点心疼地吹着她肩膀,眼睛里欲念都没散干净,就染上怜惜的神色。

听到温茹开口问话,他立刻什么也不想了,正襟危坐,想了很久,生怕自己回答得不好。

“锦衣做事都是有理由的,锦衣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傅寄舟偷觑着温茹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但若其中有我的缘故,还希望锦衣再想想,我不是非做正君不可的。”

温茹低声笑了笑,接着又长叹了口气,下巴搁在软榻上,眼睛有些放空:“不要瞎想,虽然跟你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关联,但你的事大抵只能算是附赠。”

“这两日太女那边甚是艰难,之前需要女皇出面的时候,她死活不醒,程王出事,她倒是醒了,病怏怏躺在床上,一边勉力处置了跟程王一伙的顾丞相、秦国公,幽禁了秦皇侧君,一边又对程王在宫变中被射中,半残不活的事记恨在心,朝着太女罕见地发了脾气。若不是太女挡着,只怕女皇的气要撒到我头上。”

“我屡屡受了太女的恩情,又想要借她的势,让温家不再被下一个程王、秦王、晋王什么的压制,这才选择了脱离温家,去她手底下做官,你不用记在心上。”

傅寄舟睫羽颤了颤,抿着唇,转到温茹面前蹲下,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温茹的眼底,低声道:“锦衣,你再怎么把我摘开,我也是从中受益了,怎么可能不记在心上?”说着,向前倾了倾,与温茹额头相抵,“但我知道,我记在心里,心怀感激,比否认锦衣的用心,拒绝锦衣的用心,好得多。母亲、花庭让锦衣难过了,是不是?”

温茹垂着眸,遮掩眼底所有的情绪,只让人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声越来越轻,许久她清浅平静地开口:“她们没有错。”

“锦衣也没有错。”傅寄舟强调,双手将温茹的脸捧起来,珍之重之地去吻她的眼睛。

“你做什么?”温茹眨了眨眼睛,感受眼睑上残留的湿润,心尖一颤。

“锦衣有些难过,我亲亲锦衣。”傅寄舟站起身,躺回软榻,将温茹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