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见来人是赵辉,脸上表情有几秒钟的停顿,显然是吃了一惊。但很快回过神来, 他把鞭子缠绕了几下暂时收起来,握在手里,然后转身面向门口,微微侧身, 语气恭敬的招呼道:“辉叔!”
刚挨了一顿鞭子的唐棣, 原本正脱力的歪在地上, 懒得关心来人是谁。但甫一听见楚非的称呼,心下跟着一动,他也费力的抬起头,往门口看了过去, 还真就看见了这位老管家。
不过,这唐棣是第一次见赵辉拄着拐杖。原本以为,今日晨起时楚佑说辉叔腰间盘犯病了不过是开个玩笑,现在看来,到的确是病的挺严重啊!
此刻,自己的都处境极为堪忧的唐棣,竟然还能分出神来,在心里暗暗暗把自己能调得动的国内外骨科医生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试图替老人家排忧解难。
事实上,赵辉从长相上来看绝对算不上慈眉善目,但这会儿的唐棣眼中,却像是弥勒佛一样慈祥!生生看出了浓烈厚重的亲切感!就如同抗日战争时期,正被日寇实施三光政策的老区村民,终于盼来了能救人于水火红军。
他莫名松了一口气,暗自笃定:无论如何,自己今儿这条小命至少是保住了。
赵辉在门口站定,冲着屋子里做了两排的宗亲们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楚非极有眼色的几步走到了他面前,抬起双手虚拖着赵辉的胳膊,把人往里刑堂里面让。一面走,一面说:“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儿,吩咐一声不就得了。您这不还病着呢,得仔细身体啊。”
赵辉看了看楚非,不急不缓的开口:“我也不想折腾这病歪歪的老骨头啊,可若不来,就不知道大少要还要翻出多么大一片天地了。”
楚非面上一晒:“您这说的哪里话…”
赵辉的语气冷的像冬日里的寒冰:“没有家主的授意,大少竟然敢私开刑堂,楚家百年来,您这可是头一遭。”
“辉叔,这个唐棣身上确实疑点重重。”,楚非面色变了变,语速极快的反驳:“楚佑…呃…家主现在不在国内,远水解不了近火!我不过是开刑堂,替楚家问个清楚,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吧?绝没有擅动私行!”
“您怎么知道少爷不在国内?”赵辉浓密的剑眉下,目光咄咄。
“我…是…听说的…”,楚非有些讪讪。
“少爷几十分钟之前,才刚刚定下去日本的行程,您这么快就听说了。”赵辉冷笑:“大少真是好耳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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