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类似这人有起床气,没必要讲道理,讲也讲不通的无力和挫败感。
到底老公是自己选的,只能认了。
那日之后,唐棣再也没有提出任何想要进一步沟通的想法。
楚佑继续在病房里陪了三天,唐棣就乖乖的在床上呆了整整三天,喂饭就吃,给水就喝,让睡觉就绝不睁开眼,简直比用手铐锁在床头还老实。
摆着手指头,终于熬到了出院的日子,史密斯霍尔先生尽职尽责的亲自拿着出院证明和注意事项走进来。
唐棣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楚佑。只见他拿着笔,迎着老院长笑眯眯,色萌萌的眼神,手起笔落,豪不犹豫了在家属签名的旁边的空白处写下了自“楚佑”两个大字。
唐棣立时觉得自己仿佛听见了心脏从嗓子跌回胸口的声音。这些天一直绷着的一根筋猝不及防的松弛了下来,唐棣没出息往后靠过去,任由整个脊背瘫软在身后的高高垫起的靠枕里。
史密斯霍尔先生端着一堆签好字的出院手续,却不肯立刻离开,仗着年龄上的绝对优势,如同一切心肠火热又无比八卦的华国老人,语重心长又非常上道叮嘱楚佑:以后两个人要好好过日子,别成天舞刀弄枪的。你看不到一个月里头,我就都收获了两跳血淋淋的胳膊,倒是般配,不过医院实在忙了,不太欢迎他们俩的频频到访,浪费医疗资源了。
楚佑只得敷衍的跟着点头,毕竟霍尔先生夹杂在德语单词的蹩脚中文,他听的实在有点儿发蒙,只能算勉强懂了个大概。好在,唯有最后一句话非常清晰干脆:
“肛肠科的话,还是欢迎定期来做些基础检查,年轻人一定要懂得日常保养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