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楼宴客,车道堵了。”
开腔低沉的男声,好似是林间低语的惑人鬼魅,也像是午间的阳光沉闷,陌生又熟悉的调子,纪沉落回头。
门口的人不知道站了多久,早来了,坏心思看了许久的戏。
他身上沾着湿气,简单的黑色西装闲散倚靠在门边上,巧妙的位置,低眸看她,没有任何情绪。
红色连衣裙因为站在墙角太久蹭了不少白灰,由傅序颠的视线看去,纪沉落比路边的流浪猫还落魄,唯一胜出的优势,便是好看,扎眼的好看,好看的人都心狠。
这六年来,纪沉落无数次想过重逢的画面,愤怒、厌烦、埋怨、责备、质问等等,唯独没有平静。
短暂的错愕,持续的压抑,愣了好一会,纪沉落顷刻脸烧得通红,出声:“没关系,我走出去就好。”
方芋哪能让自己的好朋友受委屈,气呼呼地拿了车钥匙就要把人带走。
傅序颠却看向方北,眼神压制,“宋姨什么时候开饭。”
是问句也是陈述句,方北眼里都是无语,抢过方芋的车钥匙催道:“我方北不平白无故收礼,来都来了,吃了饭再走。”
方北的语气还是很冲,明显不想她留下来,饶是以前的纪沉落定然是撒娇发脾气,向傅序颠告状,只是现在她没有了这个专属权利。
是她有错在先,所有的一切只要还有机会,她愿意循序渐进,慢慢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