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医嘱该如此,纪沉落偶尔想起,还是觉得有些不好,良心多少受谴责,偶尔给养猫的老太太寄点钱。
“人做的事,和猫是没关系。”傅序颠知道她在想什么,“有那份忌讳,人之常情,你不能逼自己去事事做全。”
“之前,我经常在想,如果是我爷爷奶奶还在,看见我爸妈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们会怎么做,而我,没有成为他们期待中的人,他们又会怎么想。”
纪沉落很难说清楚心里的一些矛盾,她始终相信在这件事上做的没错,只是想起过世的四位老人,会有些辜负的愧疚。
没办法像爷爷奶奶那样做很正义很伟大的事情,她唯一能做到的也是力所能及的事,就是做一个善良又坚韧的人,仅是做到这两点,就已经让她精疲力竭。
从那段过往走出来,抛开父母浇之以骨血给的明艳皮囊,她骨头里也都是父母亲手碎掉的天真。
“他们会为你骄傲,健康快乐,是长辈对后辈的唯一心愿。”傅序颠生长在长辈的功绩下,他很清醒,“这是老爷子常和我说的,我相信他们也一样。”
纪沉落抬头看他,“要是实在做不到,不算好不算坏,索性就全抛了,怎么高兴怎么来,这是外公和我说的。”
自问没有一颗包容恶人的心,纪沉落偶尔的茫然,也仅仅是因为四位老人。
很难说那六年时间里,纪沉落没有反复质疑过去十八年自己受到的教育,正统家风以及一切信任基础崩塌的时候,她时时刻刻在提醒自己,要冷静,出手反抗就一定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