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俱静,似有杀意暗涌,这杀意好似有了实体,将一众侍卫压得瑟然发抖。
霜明雪终于抬起头,点漆似的眼珠平静无波,好似在回答一件无关紧要之事:“回教主,是我。”
四目相对。温离将那柄长刀拔出,把玩在手,也似随意道:“然后呢?”
韦不问跟了温离二十多年,对他的语气十分了解,一听便知他已是在动怒边缘,他实在不知此时霜明雪说什么能平息教主的怒火,想到教主素日里冷酷无情的作派,悄悄跪远了点。
霜明雪一语不发,一副生死由人之态。
温离脸色沉了下来:“既然天鹰堂连巡逻守卫的差事都干不好,不如就此撤了,你还回本座身边,做本座的贴身近卫。”
他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霜明雪眼底终于有了波澜,他重重一叩:“天鹰堂上下对教主忠心耿耿,此事定有内情,属下会把内鬼揪出来。今夜终归是我办事不利,属下自领责罚,只求教主容情。”话音落地,他反手抽出腰间扇子刀,轻轻一抖,便将朝肩膀劈去,观之力度,似乎要生生卸下一条手臂。
韦不问一声惊呼还未出口,温离那柄长刀已倏然而发,刀柄狠狠击在霜明雪手肘穴道上,他闷哼一声,扇子刀咣当落地,露出一朵紧闭的鸢尾花。
温离眉宇间尽是阴冷之感,眼睛盯着他,话却是对旁人说的:“都给本座滚出去。”
霜明雪捂着手臂没动,韦不问不敢抬头,屏息而行,临走前,替他们关死了门。
温离坐在床边,还是先前那副动辄要杀人的姿态,说出口的话也不见半点温情:“过来!”
霜明雪微不可察一颤,而后缓缓起身,朝他走去,及至五步开外,才又跪下来:“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