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力直到第二天傍晚方才消失,霜明雪手足虚软,头发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虽已被松开,却连爬下刑架的力气都没有。
温离站在他面前,挑起他的下颌,与他目光相对。前者脸上并无什么快意,沉默片刻,抬手替他将垂下来的碎发拢到耳后,缓缓开口道:“只要你保证以后安分守已,本座就把那几个人杀了,此事不会有人知情。”
霜明雪眼眸如死,无一丝波澜。
温离气息微沉,弯下身看他,抬着他下颌的手转而扶住他后脑:“点一下头也可以,你点一下头,本座就带你回去。”
霜明雪咳嗽了一声,声音嘶哑至极:“……水。”
温离道:“我去拿。”说着便将随身带来的披风罩到他身上。
展开手臂的瞬间,他的身体微不可察一颤,低头看时,一根铁钉已刺进他的胸膛。
铁钉长六寸六分,钉身染血,乃是霜明雪硬生生从刑架上拔下来的,只是这小小的武器只没入心口三寸,便再无法近半分。
温离动作不见迟缓,单手给他披上披风,另一只手铁钳般握紧他的手腕,脸上似笑非笑:“发泄够了?要不要我再把那几个人拎进来给你杀?”
霜明雪眼眸一动,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话,咳嗽几声,方开了口:“何必拿别人当幌子,我知道那些人不过是虚晃一招,他们出去之后就没进来过,跟我在这个房间里呆了一天的,只有你,我要恨的,该杀的,也只是你。”他短促一笑,声音极为沙哑:“你看,我说过的,下一次,我的武器会刺进你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