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里的猩红没散,可怖的阴鸷感愈发浓烈。霜明雪眼睛看不见,感觉就变得很敏锐。那股让人透不过气的压迫力朝他靠近,他的颤抖便更加明显,他拳头攥了起来,又问了一遍:“是谁?”
他说话时目光很迷离,带了一点自己没能察觉的低促呻·吟,嗓音也被药物弄得暗哑,充满了不可言说的蛊惑。温离眼神变了变,两种情绪迅速在他胸口蔓延开。
第一种是想要杀人,第二种比第一种好一点,但也属犯罪一列。
房间里熏得香不干净,不知道掺了什么,催的两个人欲念都动了起来。霜明雪半坐在床头,用失神的眼睛茫然环顾周围,被扯下来的衣服散的更开,被子就在身边,他拉了一下,没拉过来。
温离呼吸变得粗重,脑子也乱起来了。
其实直接做点什么也没关系,反正他也看不见。
诸如此类的邪恶念头在脑海里晃过,但最终还是被霜明雪脸上的惊惶无措打败。温离重重地喘了一下,走到床边,拿了条浴巾胡乱给他裹上:“是我,没事了。”
他本想直接抱人去医院,但霜明雪反应很强烈,已经到了碰一下都难受的地步了。温离只得去卫生间,弄了条湿毛巾先给他擦一擦降降温。
短暂的凉意过后,燥热潮水似的涌上来。霜明雪眼睛里水光盈盈,嘴唇也被不断落下的泪水浸的湿红,温离不住抚摸他的头发,安慰他“没事了”,但轻飘飘的言语根本不起作用,甚至比不上他用以安抚、一触即离的亲吻。
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对情·欲压根没有任何抵抗力,用尽全部理智,勉强说了几个字。
温离凑近他湿润的脸颊,才听见他的话,他说的是——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