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送来时,一路哪里有心情观摩。目前只有千里之外的路口有人在把守着,她要出门时,还被阮冲嘱咐了几句,生怕她走丢了。
阮元围绕着村口走了一圈,发现这里每家每户相隔甚远,更显得地处荒凉。
地上的泥土都干得裂开了。
她突然听到旁边一户人家传来声响,忍不住靠近一看。
“这日子还过不过,储藏的粮米也熬不过明年了。刚种下的树又枯死了,不出两年,我们全家都要饿死了。”只听得一妇人嗓音沙哑。
看来这荒地的居民过得苦啊。阮元站得还是有些远,那妇人一眼就看到了自家门前站着一位姑娘。
她身旁的三五大粗的汉子也看见了。
被日头晒得全黑的汉子走过来,看着阮元不同于这里人的白皙皮肤。
“姑娘是谁?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没想到这汉子还能一眼瞧出来,毕竟自己刚才在偷听墙角,是有点不礼貌的,阮元连忙点点头。
妇人用衣裳擦了擦微红的眼眶,声音柔和,“你是被流放过来我们这里的。”
一般来说小门小户的人家,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而来都清楚不过。阮元他们被押送过来时,就已经传遍了整个荒村。
想到这一层,她也无需隐藏,开口道:“是的。”
听到这话,妇人和汉子反正轻松了不少。在盛华朝,流放都只是作为一种小惩戒。能被流放的人,大抵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但凡大奸大恶之人,都直接凌迟处死不会给任何机会。
因为在知道阮元他们家被流放之后,妇人和汉子反倒有点怜惜。这里地处偏远,几十年前也曾经也人流放在这里,不过那人挨不过苦,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