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夜色蔓延,南方独有的阴冷潮湿,从每一处角落渗透,爬上天花板,莫名显得顶灯有几分惨白感。
很像恐怖片的开头。
老宅的地下车库很大,有三十来个车位。
阿树儿时听爸爸说过,爷爷年轻时也曾是个浪荡公子,性子暴戾,挥金如土,收集了十几台国外的豪车放在老宅车库里。觉得空间不够,他甚至还想把负二层酒窖也改成停车场。
祖爷爷忍无可忍,把他扔进军队里历练。也是那个时候,爷爷认识了顾沉光的父亲,成为一辈子的至交好友。
车库太大,就显得这段路格外漫长。
只有风声在车库里回荡。
压抑凝滞的感觉像一双手,从地里挣扎而出,缓缓卡住阿树的脖子,逐渐用力。
无名的怪兽隐匿在黑暗的角落,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珠,一口獠牙的嘴张大喘息着,伺机而动。
心脏怦怦跳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连血管都在鼓动。
她忽然回头。
一切奇怪的感觉都消失了。
顾沉光走在她身后,也默默停下来。
光影落在眼镜上,一时间无法分辨他的神色。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