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给他回了个电话,约着晚上去吃食堂新出的砂锅鲶鱼。
他刚回学校,还没吃过这个菜。
两人甜蜜蜜地聊了好一阵,阿树到了教室要开始上课,不得不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
一节课昏昏沉沉的过去,阿树困得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等顺着下课人流走到教学楼门口时,才发现天色格外阴沉,厚厚的积云一层层压下来,闷得人透不过气。
唐宋在门边等她,“晚上要下雨,我带了伞。”
“嗯。”阿树无精打采,揉了揉眼睛,“我好困,下次不喝那么多酒了。”
她把今天异常困乏的原因归结于昨晚的十瓶啤酒。
丝毫没有察觉到,昨晚顾沉光为了让她熟睡,喂了超过平常计量的安眠药。
“嘶——”她活动着脖颈四肢,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感觉脖子后面一疼。动作间上衣后领处的布料摩擦过脖颈,莫名有几分隐隐作痛,似乎是摩擦到后颈处的伤口。
为什么会有伤口?
阿树头脑钝钝地,完全无法思考。她拨开披散的长发,侧头背对着唐宋,让他帮忙看看脖子的伤口。
“好像在哪里划破了,你帮我看看。”
唐宋小心地把领子拉开一条缝,避免再次碰到阿树的伤口。
他低头看去。
女孩皮肤细腻白皙,包裹着纤细脊骨,像在风雨里摇曳的孤枝玫瑰,瘦弱单薄,诱得人想要将其摘下,好生安放在温暖的玻璃罩里。
但唐宋的目光却牢牢定在她第二块脊椎骨的上方。
让阿树感觉疼痛的并不是什么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