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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朝桓心中本来就十分愧疚,不敢再反驳,闷声乖巧地抱着大花瓶,跟在薛皇后的身后。绕过屏风,阿树已经醒了,煮雨正服侍她起身,斜靠在榻上准备喝药。

他十分机灵,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把花瓶顺手搁在桌案上,接过煮雨手上的药碗,小心舀了一勺药,吹凉后递给妹妹,“阿树,我喂你。”

阿树看了哥哥一眼,皱着鼻子勉强把勺子里的药喝下。

见哥哥又舀了一大勺,她抗拒地往后躲,细声细气道:“哥哥,待会我自己喝就好了。”

薛皇后默不作声站在窗边,将手中鞭子搁在桌上,一声轻响,吓得俩兄妹齐齐一抖。

燕朝桓连忙柔声哄她:“再喝一口,我给你去拿甜糕。”

他背对着皇后,挤眉弄眼,两人相似的五官做出可怜兮兮恳求的表情。

阿树显然也感受到了母后的怒火,缩肩低眉,又咬牙喝了一大口,苦的龇牙咧嘴。

薛皇后挑着眉,艳丽的五官似灿烂的火焰,也像怒放的牡丹。

阿树大多时候觉得自家母后天下最温柔最美丽,除了……除了此时,她眼神凶狠地盯着榻上两只瑟瑟发抖的小鹌鹑,看起来活像一口能吞俩。

门外的侍女悄悄跑进来,对着皇后的贴身宫女耳语了几句。

宫女犹豫片刻,附耳告知薛皇后,昭阳帝在宴上邀她同去围场比箭。

薛皇后没把太子惹祸的事告诉他皇帝老爹,不然按照他爹爱女如命的性格,早就拎着他去守祖宗牌位了。

皇家的祖宗牌位在京城南郊十里外的陵园,来回不太便利。阿树体弱不宜颠簸,就无法亲眼观赏他的惨样。

眼下她见女儿无甚大恙,好好静养喝药就行,放下心准备回宴上陪昭阳帝。

“树儿自己喝药,太子过来。”

薛皇后吩咐,眼睛扫过桌上的花瓶:“你妹妹何时喝完药,你何时把花瓶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