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朝桓两眼一闭,只觉大限将至。
他放下头顶花瓶,快步走至阿树身旁,按住她准备弹琴的手,蹲下身与她面对面:“答应哥哥,在没找到新琴师前,你尽量以研究曲谱为主,行吗?”
阿树被乱了兴致,但还是听话的点点头,鼓了鼓嘴,目光移到地上的大花瓶:“还没到一个时辰,哥哥偷懒。”
“这个稍后补上,现在我去将新寻到的琴师给你带来,让他陪你奏琴。立刻!马上!刻不容缓!”
前些日子,他已让太子伴读薛家大表哥给阿树找了个技艺超群的琴师,只是一直功课繁重,还未来得及派人查清他的身家底细。
薛家是他的母家,他信任族内表哥不会做危害他们兄妹的蠢事。
他决定今天就快马加鞭将那个琴师带到猎场来,让他把妹妹忽悠住。
让他们去互相折磨,不要再折磨他这个饱受摧残的哥哥了。
至于这个新琴师的身份背景,他回宫后自会再次细查。
“好吧。”阿树也正打算换个琴师。
之前的女琴师总有意无意地提她父皇,她不明白这个琴师想干什么,不仅不认真教她,更整日倚靠在她宫殿窗边吟着“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云云。
大秋天的,怀什么春。
阿树不太喜欢她,换个新的也好。
“我去画画了,你记得过一会来补顶花瓶的时间。”
“给哥哥画个小像呗?”燕朝桓见阿树收了琴,又嬉皮笑脸上前缠着阿树。
妹妹的绘技高绝,山水、花鸟、人像都栩栩如生,更有说不清的韵味融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