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脸色一变,勃然大怒,凶狠地拎起燕朝桓,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阿树没敢挺身而出去救哥哥,索性两眼一翻,倒在昭阳帝怀里装晕厥。等父皇慌张的宣太医进宫,忘记继续训斥燕朝桓时,又偷偷睁眼对哥哥眨眨眼。
在昭阳帝怀里赖皮撒娇,是她的看家本领。
但在外人面前胡闹,这还是第一次。
想起方才扯着琴师的袖子不放手,还把只敢在心里想想的话正大光明都说出来,阿树羞地恨不得将头埋在被子里不出来,甚至连出宫玩耍都提不起兴趣了。
不过琴师身上的味道很香,不似她寻常见到的贵族公子熏的香,有种很特别的感觉。他的手也十分修长,骨节分明。
他的手甚至还碰到了她的胳膊,还抱了她……
咳。
脸有点烫。
阿树下意识伸手,指腹抚过被触碰的地方。绯红染满了整个脸颊,似乎全身上下被顾锦之触碰过的地方都炽热发烫。
鼻尖还残余着方才他怀抱中的香味,一种陌生的晕眩感直冲头顶,烧得她心脏乱跳。
阿树长这么大,除了父皇和太子哥哥的怀抱,还从未与其他外男这般亲密相接过。今日这般,她丝毫没觉得羞恼厌恶,反而甜丝丝的,有几分新鲜和喜悦,在心尖一跳一跳的。
燕晚晚,你想什么呢!
阿树只觉得脸越来越烫,她分不清心里那股和欣喜感混杂在一起的情绪是什么,只能深深呼气,一口灌下醒酒汤,猝不及防喝急了,又呛得直咳嗽。
烹云连忙轻轻拍着她的背,递上手帕。
“烹云,你看过宫外的花灯吗?”
醒酒汤果然又苦又提神,一口猛喝下去,顿觉冷静了不少,转而又饶有兴趣地和烹云聊天:“比起除夕时宫里绘制的宫灯,哪个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