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绸纱布料缠绕在小腿上, 她胡乱踢了两脚, 略有笨拙地翻滚着, 将身体挪到太阳光照射的中心。
不甚在意道:“前两日有点晕,今日大好了。”
她不想谈这个, 随手捡了本垫在软枕下的书,哗啦啦的翻着书页, 故意大声诵读企图换个话题:“《黄帝内经素问》有言‘夏三月,此为蕃秀,天地气交,万物华实。’虽然现在快到霜降日了,但多晒晒太阳总没错。”
“……”
都快冬三月了,还摆弄什么夏日医学。
燕朝桓很习惯阿树满腔歪理的模样, 也不再追问她,只笑了笑,颇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素来只喜欢看话本杂记,又从哪翻出了这本书来?”
“藏书阁三楼南侧天字柜一排一列,同《金匮要略》和《温热条辨》等书放在一起。”
阿树将书递给燕朝桓, 拾起一缕头发绕在指尖, 有些无聊:“近日叫煮雨去打听过, 京城书巷没有什么好看的新话本, 藏书阁三层东侧的游记轶事还有戏曲折子我都看完了。”
燕朝桓闻言,忽然挑了挑眉,故作一脸神秘地和阿树分享小道消息:“我倒是知道,为何最近京城里话本流通这么慢。”
“老八的伴读说,他的族弟被学究发现,上课时偷看违禁话本,当场人赃并获。学究大怒之下,请了父皇的圣旨,严查书巷的书册内容。导致京城写书人近来风声鹤唳,不敢公然售卖。”
他顺势坐在榻边,凑近阿树的脸坏笑道:“我知道哪儿有新话本,叫声好哥哥我就给你。”
“好哥哥?”
阿树有些犯困,半阖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燕朝桓犯浑讲故事,冷不丁听到某些敏感词汇,敏捷伸手,揪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拧:“我要叫母后打你了,你跟谁学的这些……”淫词浪语。
但话还没骂完,睁眼却见燕朝桓捂着耳朵,一脸茫然。
那双澄亮漆黑的眼睛,竟透出十成的困惑和不解,似是真不懂他错在何处。
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