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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小扇子轻轻地,轻轻地,敲在了北境严寒孤冰上。

刹那,冰裂春来,万物花开。

这样的姿势对于公主和琴师的身份来说,已经过分的亲近和逾越。

但顾锦之不想提醒她,也不想自己清醒。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沉沦,飞蛾扑火般朝着唯一热烈灿烂的温暖光源靠近,背着沉重囹圄枷锁,不顾一切。

然而手腕上缠绕着的金属链子上,一枚冰冷的暗哨随着衣袍鼓动,一下一下的贴近皮肤,些许刺痛的冷意,叫他不得不从甜腻的美梦里醒来。

枝头海棠花摇摇欲坠,一阵冷风过,飘零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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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可否给臣画幅小像?”半晌,他低低道,声音滞涩喑哑。

缓缓垂下的眼帘里,最后一丝光线炸开,熄灭,只余一片波澜不惊的死寂。

“给你画小像嘛?”阿树鼓了鼓脸,有些意外他会提这样的要求。

除了父皇和哥哥,阿树还从未给其他异性画过小像。但公主一诺值千金,更何况是给顾锦之这般谪仙似的人作画,阿树思索片刻也就答应了。

“不过我要先将霜降秋景图画完,这幅画先前已经允诺父皇了,这次回宫后送给他。”

“说起来也有大半年没有回宫了,不知道后院的海棠树开花了没。我还有点想念小木头,就是先前和你提过的白虎,也不知道它如今长得有多大了。这么一想,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宫了。”

阿树细细念叨着这些琐碎的事情。

她一放松下来,就喜欢念念叨叨着拉着别人讲话,燕朝桓总嘲笑她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婆婆。

她自顾自说得高兴,待到说完,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顾锦之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