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洲不再多言。
然而当两人再往上走了一层楼后,原本落后几步的顾晏洲忽然大跨步走了几节台阶,匆忙地伸手拉住阿树。
顾晏洲的五感比平常人敏感万倍。
他走到这一片居民楼的时候,就一直闻到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血腥气。此时随着楼层向上,气味愈发浓郁。耳边隐隐约约传来鲜血滴落在地板上, 断断续续的声音。
他顺着楼梯间半开的窗户, 往外瞟了一眼。
厚重腥甜的血腥味, 似乎是从楼上拐角左侧的住户处传出来的, 融入南方夏夜潮湿闷热的晚风里,又混杂着几分枝叶腐烂的霉味。
而再上一层,就是阿树的家了。
阿树不明所以,低头看着顾晏洲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攒住自己的手腕,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手腕,疑惑地问道:“顾先生,怎么了?”
顾晏洲微微抿唇。
这一次,他没有计较阿树又喊回“顾先生”这样陌生疏离的称呼,安静地俯视着一无所知的女孩。
他站在两个台阶下,仍比阿树高出小半个头。
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是顾晏洲故意保持着的恰到好处。
这种距离不会让阿树感觉到过分靠近而心存抵触,也不至于太过于疏远,以至于阿树压根忘记顾晏洲这个人。
但阿树还是有些不习惯。
手腕上属于另一个人滚烫炙热的温度,有种几乎要将她融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