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温度的声线染上了丝丝笑意,似是在感慨,又似是真心实意期待着他口中描述的事件发生。
阿树不敢再乱动了。
她缓缓蜷起双腿抱膝,将自己缩成一团,待在最靠近光源的床角。
从醒来开始她就觉得不太对。
她的房间是有窗户的,哪怕关上了遮光窗帘,也不至于黑成现在这个样子。
床头唯一那盏亮着的灯光,光线又极其微弱。
似乎下一秒,灯丝就会熄灭,徒留整一室的黑暗。
而且,周围环境太安静了。
现在是夏天,顾宅里种了许多阿树喜欢的大树,到了夏季后总会有数不清的知了和鸟儿在树上停留。
哪怕顾宅的隔音效果再好,关上窗户后也不至于一丝声音也听不见。
阿树深深呼出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心里痛骂顾晏洲。
这个卑鄙小人!
无耻!
明明知道她胆子小,怕黑。就专门弄了这么一个黑漆漆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只留下床头那么一盏约等于无的灯。
看似给了她希望,实际上只不过是在摇摇欲坠的悬崖边上,给她放了一株脆弱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