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植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了,手指僵硬,“……你还要生?”
“哎呀,还没到四十岁,生一个也没多难吧……最近我每天晨跑,身体好得很。你继父又没有一个亲生子女……”
正植一手撑着额头,揉了揉额角。
他起身,“吃饱了。”
“诶诶?才吃几口呀,去哪里?”
武笛在医院里躺着。
她数了一会儿挂钟,又数一会儿窗台上的枝叶。
躺着——做这个动作,对于武笛来说是一件多么难的事,好比要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游在岸上,一片随风飘舞的叶遇上暴雨,一个嗜辣的人只吃甜食,一头猪拉磨,而一匹骆驼学游泳……
生命不是为了躺着。
她猛然坐起,撕了头上那一圈绷带,下床,愤愤地踩着拖鞋去开门,外出闲逛了。
正植进来的时候,只见空无一人的病房。他垂下眸,站了片刻,才转身去找人。
他问过护士,也没找到踪迹,接着整层楼绕来绕去走遍,也不见人影。听护士说,也许是提前去做检查了,然而打武妈妈电话,武妈妈却说武笛下午就在病房里休息,没有别的事,而且她早就发消息告知女儿阿植会来看她。
那就更奇怪,正植当即打一个电话给武笛,武笛没有接。
他站在医院走廊里,闭了闭眼,回忆昨晚种种场景,有不好的预感。记得送她来医院的救护车上,她似乎一直在做噩梦,嘴里迷迷糊糊嘟囔着什么,很不安的样子。